序章你听说过么？在这片大陆上曾经崛起过一个强大的帝国。它不断向外扩张自己的领土，甚至一度终结了这片大陆延续了几千年的四分五裂的局面。人们都敬畏的称之为天空城。然而这样一个强大的帝国却在鼎盛时期极速走向衰败，王朝在顷刻间土崩瓦解。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又是什么呢？让我们翻开历史资料，回到那个年代，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章：烈日下的宁静与阴影巴克拉村像一块被时光遗忘的翡翠，镶嵌在连绵起伏的丘陵深处。七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古老的石屋墙壁被晒得发烫，屋顶的茅草却倔强地泛着浅黄，仿佛在诉说着百年的沧桑。村中央的广场上，老人们坐在菩提树下用陶碗喝着薄荷茶，孩子们追逐着玩耍着，妇女们端着木盆在溪边捣衣，水声、笑声、打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与世无争的田园画卷。村子的尽头，被茂密的橄榄树环绕着的，是村民们世代守护的圣泉。泉眼不大，汩汩涌出的泉水泛着淡淡的蓝晕，清澈得能看见水底圆润的鹅卵石。传说这泉水是远古神祇的恩赐，能治愈百病——无论是顽固的皮疹，还是缠绵的咳嗽，只要浸泡在泉水中，或是饮下一口，便能奇迹般地好转。巴克拉村的人淳朴善良，从不将圣泉视为私有，每当有外来的旅人带着病痛求助，他们总会慷慨地舀出泉水，分文不取。这份宁静，在一个闷热的午后被彻底打破。三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女人出现在村口，铠甲上镶嵌的银色纹饰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与村子的质朴格格不入。她们胯下的黑马喷着响鼻，不安地刨着蹄子，惊得正在玩耍的孩子们纷纷躲到大人身后。 “巴克拉村的人听着！”领头的女人声音尖利，像刮过石头的铁器，“我们是伊娃女王的使者！女王陛下知晓你们村中有圣泉，特来求取。三日之内，若不献上全部泉水，大军将踏平此地，鸡犬不留！” 村民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伊娃女王的名号，即使在这与世隔绝的村落里也如雷贯耳——北方天空城的四大女王之一，以美貌和狠毒闻名，扩张的铁蹄踏碎了无数城邦，只留下焦土和哭泣，手段残忍到连孩童都知晓她的恶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村长站起身，拄着桃木拐杖慢慢走上前。他的背驼得像座拱桥，眼神却比石板路还要坚硬：“圣泉是巴克拉村的根，是祖先留给我们守护的圣物。别说三日，就是三年、三十年，我们也绝不会让它落入恶人之手。”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简直就是在找死。”使者冷笑一声，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敬酒不吃吃罚酒！女王陛下的大军就在村外十里扎营，你们就等死吧！”说罢，她调转马头，带着另外两人扬尘而去，留下满村的寂静和恐慌。夜幕降临，巴克拉村的石屋里却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村长的家中，几位须发皆白的元老围坐在火堆旁，火光映着他们凝重的脸。 “伊娃的军队号称‘铁莲花’，全是精锐女兵，我们这点人手，根本不够打。”一位体态圆润的元老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绝望，“要不……真把泉水给她们？” “不行！”村长猛地一拍桌子，拐杖在地上顿得“咚咚”响，“圣泉若被恶人掌控，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再说，伊娃女王的话能信吗？她夺了泉水，照样会屠村！” 另一位花白胡子的元老沉默半晌，艰难地开口：“实在不行……就堵死泉眼。我们世代守护泉水，大不了跟它一起走。” 火堆“噼啪”作响，没人反驳，却也没人点头。谁愿意就这样放弃祖辈生活的家园？ “不能坐以待毙。”村长的目光扫过众人，“得派人去伊娃的营中探探虚实，看看她们有多少兵力，有没有破绽。” 众人面面相觑。派谁去？军营里全是女兵，男人去了太扎眼；女人去了，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村长沉思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穆德。” “什么？”元老们齐刷刷地抬头，满脸惊愕，“那个女巫的女儿？” 穆德在村里的名声，实在算不得好。她母亲是村里的女巫，生前能用草药治病，受人尊敬，可穆德自母亲去世后，就成了村里的“混子”——二十好几的姑娘，既不嫁人，也不干活，整天穿着母亲留下的破旧法袍，拿着根磨得发亮的木杖，四处“算命”“作法”，骗吃骗喝。村民们都觉得她那些所谓的“魔法”，不过是些障眼法。 “她是女巫的女儿，多少会点巫术，或许能派上用场。”村长解释道。 “用场？她那点把戏骗骗小孩还行，能骗得过伊娃女王的军队？”一位元老激动地站起来，“这可是关系全村生死的事，不能交给一个神棍！” 村长却异常坚持：“我见过她真本事。去年收麦的时候，她把自己缩成米粒大小，钻进仓库里偷面包，被我撞见了。” 众人愣住了。缩成米粒大小？这可不是骗术能做到的。村长站起身：“叫她来。行不行，让她自己证明。” 没过多久，穆德被带了进来。她穿着件灰扑扑的袍子，皮肤白嫩得就像从未下地干过农活，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一看就是刚从哪家混完饭回来。“村长爷爷，叫我来干嘛呀？”她懒洋洋地问，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 “穆德，”村长的语气严肃起来，“伊娃女王要抢圣泉，我们想派你去她营中打探消息。你敢去吗？” 穆德眼睛一亮。打探敌营？这可比骗吃骗喝刺激多了！她挺直腰板，拍着胸脯：“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们信得过我吗？” “就怕你没这本事。”一位元老冷哼道。穆德笑了。她放下手中的木杖，双手结了个奇怪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只见她的身体像被压缩一般，迅速变小——先是像孩童，再像小猫，最后真的缩成了一粒米那么大，落在桌子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元老们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桌子上传来穆德细小的声音，“这本事够不够？” 村长点点头，示意她变回来。穆德恢复原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可你要是被发现了，怎么脱身？”村长又问。穆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灰色的羽毛，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脱身的办法没有，但保命的本事倒是有。”她说着，再次缩小，钻进一个倒扣的粗瓷碗里，“你们试试能不能把碗掀开。” 两个壮实的小伙子上前，憋红了脸用力抬碗，可那碗像长在了桌子上，纹丝不动。就在众人惊叹时，碗“啪”地一声自己翻了过来，穆德坐在里面，拍了拍衣服：“我能封锁任何封闭的空间，变成密室。就算被发现藏在哪，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这下，再没人反对了。村长郑重地握住穆德的手：“巴克拉村的希望，就交给你了。” 穆德看着村长眼中的期盼，第一次觉得自己肩上有了沉甸甸的责任。她收起嬉皮笑脸，认真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把消息带回来。”

第二章：潜入军营当天深夜，穆德出发了。她穿上母亲留下的最轻便的袍子，把羽毛藏在袖中，借着月光，悄悄摸向村外。伊娃的军营扎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灯火通明，像一片移动的星辰。帐篷连绵起伏，巡逻的女兵铠甲上的反光如同流动的光带，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穆德深吸一口气，念动咒语，身体迅速缩小。她像一粒真正的尘埃，轻飘飘地落在一个巡逻女兵的靴沿上。女兵走得很稳，穆德紧紧抓住靴沿的纹路，借着她的掩护，顺利进入了军营。军营里的景象让穆德暗暗咋舌。帐篷是用昂贵的丝绸制成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连巡逻女兵的铠甲都镶嵌着宝石——这哪里是军营，简直像个移动的宫殿。她借着女兵换岗的间隙，从靴边跳下来，躲在一堆草料后面，观察着四周。最大、最华丽的那顶帐篷，必然是伊娃女王的住处。它比周围的帐篷大出三倍，顶部绣着一朵黑色的莲花，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矛的女骑士，铠甲上的纹饰比其他士兵精致得多。穆德认准目标，趁着女骑士转身的瞬间，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她太小了，小到女骑士的目光根本无法捕捉，小到连帐篷门口的缝隙都足够她轻松穿过。帐篷里的奢华超出了穆德的想象。地上铺着雪白的兽皮，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酸臭味？穆德皱了皱鼻子，顺着香味的来源看去。帐篷中央的兽皮长椅上，半躺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一头长发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像涂了血一样鲜红。她很高，即使躺着，也能看出修长的身材，目测足有一米八。这就是伊娃女王？穆德看得有些发呆。她从没想过，传说中那般恶毒的女人，竟会长得如此美丽。此时的伊娃正光着脚，一双细长的大脚至少有40码，脚趾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十个脚趾圆润饱满，却微微有些发红。两个侍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着双脚，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珍宝。地上放着一双黑色的长靴，靴筒很高，鞋跟尖锐，一看就价值不菲。 “废物！一群废物！”伊娃口中不停的叫骂，语气烦躁，带着刺骨的寒意，“连个小小的村子都搞不定，还要我亲自带兵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高瘦的女人，同样有着披肩的长发，只是发质更干枯些，眼神里满是恭敬。“陛下息怒，”她躬身说道，“那村长太过顽固，属下这就下令进攻……” “够了！”伊娃女王打断她，脚趾不耐烦地蜷缩了一下，“我要亲自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泉水，值得他们用命来护着。” 穆德从两人的对话中分辨出，这个高瘦的女人就是传说中伊娃最信任的女官，克利欧。她悄悄爬上伊娃的裙摆，想听得更清楚些。只听克利欧说道：“女王陛下请放心，这小小的村子用不了半天的功夫就可以被我们的大军夷为平地。马上就可以取来圣泉水，到时候女王陛下就可以彻底摆脱掉病痛的折磨。” 原来这女王的确是得了什么病，要用圣泉的水来治病。而看女王的反应，她得的又似乎是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究竟是什么呢？穆德一时间好奇心大起。也就在她这么一走神的功夫，伊娃忽然动了一下，丝质的裙摆太滑，她一个没站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穆德顺着裙摆滑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等她爬起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竟掉进了伊娃脱下的那只长靴里！靴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靴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穆德挣扎着爬起来，脚下黏糊糊的，一股浓烈的酸臭味直冲鼻腔，比刚才在帐篷里闻到的强烈百倍。她这才明白，那若有若无的臭味，源头就是伊娃女王的脚！ “呸呸呸！”穆德赶紧捂住鼻子，差点被熏晕过去。这就是那个美若天仙的女王？脚居然这么臭！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靴底的湿气浸透，沾了不少黏腻的液体——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伊娃的脚汗。恶心归恶心，穆德知道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她得赶紧出去！可这靴筒又高又陡，内壁光滑，还沾着脚汗，根本爬不上去。她试着跳了跳，离靴口还差着老远。就在这时，靴子忽然被人提了起来，剧烈地晃动着。穆德被甩得东倒西歪，死死扒在靴子潮湿的内壁上才没被甩出去。 “糟糕！伊娃要穿靴子了！”穆德心里暗叫不好。果然，一只温暖而潮湿的脚伸了进来，脚趾张开，像五根白玉柱子，却带着刺鼻的气味。穆德吓得赶紧往鞋尖钻，刚好躲进了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的缝隙里。 “唔……”靴子外面传来伊娃一声轻呼，紧接着，脚开始往下踩，靴筒紧紧地裹住了脚。穆德被夹在脚趾缝里，周围全是温热的皮肤，脚汗像小溪一样流淌，臭味浓得化不开。她的衣服彻底湿透了，浑身沾满了黏糊糊的脚汗，连头发上都挂着晶莹的汗珠。 “呕……”穆德强忍着恶心，差点吐出来。这哪是打探消息，简直是地狱受难！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陛下，军队已经列队完毕，随时可以进攻。”是克利欧的声音。 “很好。”伊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让那些乡巴佬看看，反抗我的下场。” 脚步声响起，伊娃开始走动。每走一步，穆德就被脚趾挤压一次，脚下的汗液飞溅，臭味更加浓烈。她能感觉到伊娃的脚在靴子里不安地扭动着，似乎很不舒服。 “进攻了……她们要进攻巴克拉村了！”穆德心急如焚。不行，得想办法阻止她！穆德看着眼前不断摩挲的脚趾，忽然有了主意。她深吸一口气，吸入的全是伊娃女王的脚臭味，然后钻进脚趾缝深处，敏捷地爬到了脚趾间的嫩肉处。伊娃的脚趾缝里的肉壁很软，皮肤细腻，却同样沾着粘稠的脚汗。穆德抬起一只手遮住口鼻，伸出另一只手，用指甲狠狠地挠了一下。 “啊！”外面的伊娃突然尖叫一声，脚下一个踉跄。穆德趁机又挠了几下。 “哎呦…痒……痒死我了！”伊娃女王仰面朝天的跌倒在地上，两只脚胡乱的蹬着，声音里带着惊慌和狼狈，“快……快帮我把靴子脱了！我受不了了！哎呦呦…痒死我了！” 穆德感觉到靴子被人拉扯，紧接着，光线涌了进来。她看到伊娃正被侍女搀扶着，脚上的靴子已经被脱掉，脚趾还在不停地蜷缩、伸展，显然痒得厉害。周围传来士兵们低低的惊呼声——他们从未见过威严的女王如此失态。伊娃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也顾不上检查靴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光着脚快步走进了主营帐。克利欧捡起地上的两只靴子，紧随其后。穆德本想趁着混乱逃出去，可还没跑到靴口，就感觉靴子被人拎了起来，然后重重地一抖——她又被甩回了靴底，眼睁睁看着靴口被黑暗吞噬。 “陛下，您没事吧？”回到营帐，克利欧关切的问道，手中还提着那双“肇事”的靴子。伊娃坐在长椅上，还在用细长的手指不停地搓着脚趾缝，脸上满是余悸：“克利欧，你快帮我看看我这对靴子里是不是混入了什么东西。真是怪了，我刚才在外面阅兵时脚下忽然一阵奇痒难忍，害得我当众出丑。哎呦呦…” 克利欧将手伸进靴筒摸了几把，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您的脚气又犯了？最近天气热，靴子闷得慌。” 脚气？穆德躲在靴底，眼睛一亮。原来伊娃抢圣泉，是为了治脚气！这个发现让她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女王，为了治脚气，竟然要屠村？伊娃的脸色沉了沉，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不管是什么，总之不能再等了。克利欧，传我命令，半个时辰后，立刻进攻！” “可是陛下，您的脚……” “闭嘴！”伊娃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我要把那些可恨的乡巴佬都抓起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本女王是怎么在他们的圣泉里面泡脚的，等这该死的脚气彻底消失，再把他们全部杀光！” 穆德听得浑身发冷。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她不仅要抢泉水，还要屠村，甚至要在圣泉里泡她那臭脚？不行，绝不能让她得逞！穆德躲在靴底，看着外面伊娃女王愤怒的样子，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形成。既然女王这么怕痒，又有脚气，那自己何不……再给她点“教训”？眼看伊娃女王要御驾亲征。等到了半路，大军行进到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再狠狠地挠她的脚，让她当众出丑，打乱她们的进攻计划。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让她方寸大乱，暂时退兵！至于怎么脱身……穆德摸了摸袖中的羽毛。实在不行，就躲进靴子里，封锁空间，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克利欧再次进来，躬身道：“陛下，军队准备好了。” 伊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示意侍女为她穿上靴子。穆德赶紧躲回脚趾缝里，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靴子再次被穿上，熟悉的臭味和潮湿感包裹了她。伊娃女王站起身，大步走出营帐。穆德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移动，军队开始前进了。她紧紧抓着伊娃的脚趾，听着外面整齐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还有女将军在行军过程中频繁发出的那飒爽的口令声。她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而她，这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将是巴克拉村最后的希望。阳光透过靴筒的缝隙照进来，在脚汗上折射出奇异的光。穆德舔了舔嘴角——那里不小心沾到了一点脚汗，又咸又臭。她皱了皱眉，然后握紧了拳头。伊娃女王，你的脚气，就让我来“治”吧。

第三章：崎岖山道上的灼痛通往巴克拉村的山路像一条被烈日晒得扭曲的蛇，蜿蜒在裸露的岩石间。碎石被晒得滚烫，踩上去能听到“滋滋”的轻响，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混合的气息。伊娃女王的大军正沿着这条山路缓慢挪动，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热浪。 “呼哧……呼哧……”一个年轻的女兵扶着腰间的长剑，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胸前的铠甲上。她的靴子早已被汗水浸透，每走一步，鞋底都与滚烫的地面粘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队伍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曾经号称“铁莲花”的精锐之师，此刻只剩下疲沓与倦怠。奢华的车帐被围在队伍中央，由八名精挑细选的女兵驱使着。帐内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四角燃着驱蚊的香料，可剧烈的颠簸还是让伊娃女王脸色发白。她靠在软垫上，眉头紧锁，裸露的小腿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即使有专人扇风，这该死的天气还是让她烦躁不堪。 “陛下，前面的路更陡了，要不要歇歇？”车帐外传来克利欧的声音。伊娃闭着眼，没好气地说：“歇什么歇！凭什么那些乡巴佬能在树荫下乘凉，本女王却要在这破路上颠簸？”女王虽然嘴上这样说，她的脚却在靴子里不安地扭动着。躲在靴尖处的穆德，此刻正被湿热的空气包裹着。女王的脚汗止不住的顺着脚趾缝流淌，在靴底积成小小的水洼，散发出比之前浓烈数倍的酸臭味。她紧紧贴着靴壁，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发酵的泥潭，每一次颠簸都让她浑身沾满黏腻的汗液。 “呕……”穆德强忍着恶心，用袖子捂住鼻子。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拖延计划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先被臭晕，再被憋死。就在这时，车帐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伊娃不耐烦地问。 “陛下，前面的士兵说走不动了，想请求休息片刻。”克利欧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伊娃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怒火，但随即又被一阵疲惫淹没。她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歇！都给我歇！真是一群废物！” 车帐被抬到一棵巨大的橡树下，阴影暂时驱散了些许炎热。伊娃立刻吩咐侍女：“快，把盔甲给我卸了，热死了！” 沉重的铠甲被一件件卸下，露出里面丝质的长袍。伊娃松了口气，随即又烦躁地踢了踢靴子：“还有这靴子，快给我脱了！快！” 穆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脱靴子？那自己岂不是要暴露了？不行，得赶紧行动！她深吸一口气，鼻腔内灌满伊娃女王脚上散发的臭气，运起全身力气，对着靴壁大声喊道：“女王陛下的脚气又发作啦！”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车帐里炸开。 “谁？！”伊娃猛地跳起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警惕地扫视着帐内，眼神充满恶毒。克利欧和侍女们也吓得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陛下……是、是谁在说话？”克利欧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知道女王有脚气，可这是绝对的机密，除了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人，绝不可能有外人知晓！伊娃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侍女，最终落在自己的脚上。那声音……好像就在脚边？ “是从陛下的靴子里传出来的！”一个胆子稍大的侍女小声说道，手指颤抖地指向女王的脚。伊娃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耻、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她胸中翻腾。她堂堂天空城女王，竟然被什么东西藏在靴子里，还嘲笑她的脚气？ “混蛋！给我出来！”伊娃怒吼着，正准备弯腰脱靴子，忽然感觉脚趾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砸在了趾骨上！ “哎呀呀呀呀！”凄厉的惨叫从伊娃口中迸发出来。她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捂着脚在地毯上翻滚起来。华贵的长袍被揉得皱巴巴的，头发散开，哪里还有半分女王的威严？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克利欧慌忙爬过去，想扶起女王。侍女们也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想帮忙，却只看到女王疼得浑身抽搐，眼泪都流了出来。 “快……快帮我把靴子脱了！快啊！”伊娃疼得语无伦次，脚趾的剧痛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被敲碎。原来，穆德见女王要脱靴子，急中生智，握紧拳头对着女王的白皙，脆弱的脚趾狠狠的砸了下去。一击得手，她又挥起双拳对着其他脚趾一顿乱砸——反正现在女王看不到，不趁机报仇更待何时？一个侍女赶紧蹲下身，抓住靴筒用力拉扯。可她的手刚碰到靴子，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靴子牢牢锁在女王脚上。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脸憋得通红，靴子却纹丝不动。 “哎呦…哎呦…你……你在干什么？想疼死我吗？！”伊娃气得一脚将侍女踹翻在地，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陛下息怒！奴婢、奴婢脱不下来啊！”侍女趴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克利欧见状，也俯下身，双手抓住靴筒用力一拽。靴子依然像长在了女王脚上一样，连一丝缝隙都没拉开。她急得满头大汗，指甲都抠进了靴筒的皮革里，却还是徒劳无功。 “克利欧……快想办法……疼死我了……”伊娃的声音带着哭腔，曾经的高傲荡然无存。克利欧看着女王痛苦的样子，心一横，对外面喊道：“来人！拿刀剑来！” 很快，一把锋利的短剑被递了进来。克利欧握着剑，小心翼翼地凑近女王的脚，想沿着靴筒割开。可当剑尖碰到靴子时，却像刺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根本割不进去。她加大力气，剑身都弯了，靴子却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克利欧惊呆了。她手中的短剑是天空城内最优秀的工匠打造，连坚硬的铠甲都能刺穿，此刻却奈何不了伊娃女王脚上皮靴。穆德躲在靴底，得意地笑了。她早就用那根羽毛施展了法术，不仅能封锁空间，还能让靴子变得刀枪不入——想割开靴子救女王？没门！克利欧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反而因为震动，让女王的脚更疼了。伊娃疼得嗷嗷直叫，差点晕过去。 “别割了！快停下！”伊娃女王表情扭曲的叫道，“克利欧……快问问……问问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克利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扔掉短剑，趴在女王脚边，耳朵贴着靴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恭敬：“不知靴中的是哪位神明？我家女王若有得罪，还请明示，我们一定赔罪！” 穆德听着她讨好的语气，心里痛快极了。她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神明谈不上，只是看不惯你们女王作恶多端！她想屠村抢泉，就该受点教训！” “你到底想怎样？”克利欧咬着牙问道。 “很简单，”穆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退兵！带着你的人滚回天空城，发誓永远不再侵犯巴克拉村！否则，就让你们女王的脚永远疼下去！” “休想！”伊娃突然嘶吼起来，疼归疼，她的傲气还在，“我是天空城的女王，岂能被你一个藏头露尾的东西威胁？等我捉到你，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哦？看来女王陛下还没尝够疼的滋味啊。”穆德冷笑一声，攥起拳头，对着女王最疼的大脚趾又是一阵猛砸。 “啊——！！！”伊娃的惨叫声刺破了车帐，她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翻滚，脸上精致的妆容和汗水混在一起，浸湿了地毯，“疼……疼死我了…….快……快停下……” 克利欧看着女王疼得几乎要断气，心中又急又怒。她忽然想起什么，对着靴筒吼道：“有能耐的你出来！躲在靴子里使阴招，算什么英雄？！”她想用激将法把穆德逼出来——只要穆德显形，凭她们这么多人，还怕抓不到？穆德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她嗤笑一声，反唇相讥：“英雄算不上，但也总比某些人天天躲在女王帐里，帮女王舔脚趾好得多。” 这话一出，克利欧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随即又变得铁青。她确实帮女王舔过脚趾。那是在一个深夜，女王的脚气发作得厉害，侍女们的按摩都不管用，伊娃痒得在床上打滚，最后竟对克利欧吼道：“克利欧……快救救我……用嘴…用舌头给我舔……” 克利欧也只好照办，用舌头舔舐着伊娃那满是汗臭的脚趾缝。她是高高在上的女官，却要像个卑微的侍女一样趴在女王脚边……每次想到这事，她都觉得羞耻又愤怒。穆德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她最后的伪装。 “你找死！”克利欧怒吼着，握紧拳头，对着女王的靴面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女王的靴面被砸得凹陷下去。穆德躲在伊娃的脚趾缝里，只觉得一阵剧烈的震动，像是发生了地震。她紧紧抱住女王的脚趾，才站稳脚。可伊娃就惨了。 “哎呀呀呀！”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她口中爆出。她的眼泪都从眼眶里飙了出来，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反手就给了克利欧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响声在车帐里回荡。克利欧被打得偏过头，脸上泛起一大片红。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娃：“陛下……” “你敢打我？！”伊娃双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你想杀了我吗？！你想疼死我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处死！我要把你扔进蛇窟！” 克利欧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认错：“陛下饶命！属下一时冲动，请陛下恕罪！” 侍女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车帐里一片死寂，只有伊娃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痛哼声。穆德在靴子里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引发了内讧？这女王和女官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内讧好啊！乱起来，才好浑水摸鱼！经过这么一阵折腾，女王的脚又出了不少的汗，脚气也开始发作，伊娃不停的在靴中扭动着脚趾，粗大的脚趾每动一下就飘出一股浓郁的臭气，靴内的空气又浑浊了不少。穆德看着女王因为瘙痒和疼痛而发抖的脚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伸出手，对着女王脚脚趾缝间脚气最严重的地方，狠狠地挠了下去！ “啊——！！！”伊娃再次发出惨叫，这次的声音里除了疼，还多了一丝难以忍受的痒。她猛地倒在地上，双手胡乱地抓着靴子，脚趾在靴子里疯狂地蜷缩、伸展，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痒意。 “痒……痒死我了……疼……又疼又痒……”伊娃语无伦次地叫喊着，身体像被烈焰灼烧的蛇一样在地上扭动，华贵的长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克利欧跪在地上，看着女王痛苦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悔，却不敢再上前。穆德却没停手。她一会儿挠脚趾缝，一会儿用拳头砸脚趾，一会儿又钻到脚趾下面用力撕扯因脚气而发红的嫩肉——反正女王也看不到，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伊娃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踩进了地狱，被无数恶魔啃噬，痛和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她崩溃的折磨。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汗水像瀑布一样从额头流下。 “女王陛下，快说几句好话，让靴子里的东西先安顿下来吧。”克利欧也急得满头是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停……快停下……”伊娃的声音越来越弱，带着浓浓的哀求，“我答应你……我退兵……我再也不侵犯巴克拉村了……饶了我吧……” 穆德见她终于服软，心里一阵痛快。但她还没折腾够——这个恶毒的女王，害了那么多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女王的脚趾缝又是一阵猛撞！ “啊呀呀呀呀——！” 伊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软软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侍女们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扑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过了好一会儿，伊娃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眼神涣散，嘴唇发白，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有气无力地哼着：“疼……痒……难受死我了……饶命……” 穆德见她这副惨状，也差不多消了气。她对着靴筒大声说：“看在你还没伤到巴克拉村人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还不快带着你的人滚？！” 伊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对克利欧说：“滚……我们现在就滚……快……传命令……撤军……回天空城……” 克利欧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走出车帐，用带着嘹亮的声音传达命令：“女王陛下有令！全军撤退！立刻返回天空城！” 军营里一片哗然。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刚要进攻就突然撤退，但女王的命令不敢违抗。队伍像一条溃败的长蛇，开始沿着原路返回。历史学家后来在记载这段历史时，将其称为“因伊娃女王靴中的一颗石子而引发的溃败”没人知道，真正的“元凶”，是一个缩成米粒大小的女巫之女。穆德并没有立刻离开。她躲在靴子里，看着车帐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心里打起了别的主意。就这么让伊娃回去？太便宜她了！于是，在返回天空城的漫长旅途中，伊娃女王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白天，当队伍行进到平坦处时，穆德会突然在靴子里大闹——用拳头砸脚趾，用指甲挠脚趾缝，甚至钻到脚底处用力撞击，让伊娃的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啊！疼！”伊娃女王会突然尖叫着停下，在侍女的搀扶下跳来跳去，引来士兵们异样的目光。她想脱靴子，却发现靴子依然被牢牢锁住。脚气真菌在靴内肆无忌惮的生长着，把伊娃痒得惨叫连连，却丝毫得不到缓解，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痛痒继续前进。晚上，当伊娃好不容易躺在营帐里休息时，穆德又会悄悄爬出来，对着她的脚脚趾缝轻轻搔痒。 “痒……别……”伊娃在半睡半醒中发出呓语，四肢胡乱挥舞，整夜整夜地睡不好。克利欧看着女王日渐憔悴，心里急得团团转。她带着侍女们，轮流趴在女王脚边，隔着靴子轻轻按摩，试图缓解女王的痛苦。可她们的手指刚碰到靴子，就会被穆德在里面“反击”——要么被拳头砸，要么被指甲挠，吓得侍女们个个心惊胆战，按摩也变得敷衍了事。伊娃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稍有不顺就对侍女们又打又骂。可疼痛和瘙痒却丝毫没有减轻，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短短几天就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美貌？当大军终于抵达天空城境内时，伊娃已经奄奄一息。她被侍女们围着，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床上，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第四章：暗流涌动的彤城彤城的天际线在晨光中舒展，这座位于天空城边境的古城，仿佛一块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的宝石，城墙由洁白的岩石砌成，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而厚重的光泽。城内错落有致的尖顶建筑缀满了风铃，风过时，叮咚作响，像是古城在低声诉说着过往的辉煌。然而今日，这悠扬的铃声中却掺杂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肃穆与紧张。城外的平原上，一支铁甲铿锵的大军正缓缓降临。战车停下，周围的士兵瞬间肃立，铠甲碰撞的声音整齐划一。前排的女兵向两旁排列，让出一条路来。伊娃女王奢华的车帐缓缓驶到军队的最前方。彤城的城门大开，城主阿妮塔身着精心挑选的墨绿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镶着繁复的金边，一早就带着随从守在城门口。她脸上堆着刻意讨好的笑容，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伊娃女王陛下，您的到来让彤城蓬荜生辉。我已在此恭候多时。”阿妮塔快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礼，语气谦卑的几乎谄媚。“城中已备好最高规格的府邸，静候陛下入住。” 伊娃女王战车中传出细微的呻吟声。克利欧站在一旁，带着一丝长途征战后的疲惫，淡淡的回应道：“有劳城主费心了。” 阿妮塔连忙欠身：“为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请陛下随我入城。” 大军入城的过程井然有序，阿妮塔一边引着路，一边殷勤地介绍着彤城的景致：“女王陛下，那边是百年前修建的观星台，站在上面能俯瞰整个彤城的景观……”她的话语不断，试图拉近与伊娃女王的距离，可女王的车帐中却始终没有回应。安置大军的事宜由阿妮塔的手下负责，她特意叮嘱要用上好的粮草和营帐，对待伊娃的士兵要如同对待贵宾。可当她满心欢喜地想陪同伊娃女王进入那座为其准备的、布置得奢华无比的府邸时，却被拦在了门外。 “女王陛下说旅途劳顿，需要静养，暂不见客。”侍卫面无表情地传达着命令。阿妮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那……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下人。”她不甘心地退了几步，望着紧闭的府门，心里打了个嘀咕：这位伊娃女王，怎么连个脸都不肯露？接下来的几天，阿妮塔可谓煞费苦心。她亲自监督御厨做了彤城的特色佳肴，装在描金的食盒里送去，却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她挑选了城中最稀有的珍宝，命人捧着送去，也只得到一句“女王陛下无需这些”的回复；她甚至想以汇报城务为由求见，依旧被拒之门外。直到第三天，伊娃女王的贴身女官克利欧才出来回话，语气带着歉意：“阿妮塔城主，实在抱歉，女王陛下在征战途中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这几日都需静养，不能见客。待陛下好些，定会召见您的。” 阿妮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原来是生病了。她连忙摆出关切的样子：“哎呀，陛下可要保重贵体！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跟我说，彤城别的没有，珍贵药材还是有一些的。” 克利欧礼貌地应了声“多谢城主关心”，便转身回了府邸，留下阿妮塔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的疑云却丝毫未散。而此刻，府邸深处的卧室里，伊娃女王神情憔悴的靠在床边，眉头紧锁。她的一只脚穿着厚重的战靴，靴筒几乎遮住了整个小腿。靴子里，那个微小的身影——穆德，正蜷缩在脚趾缝间，感受着周围潮湿闷热的空气，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属于女王的脚汗和皮革混合的臭味。穆德心里盘算着，伊娃已经退回到了天空城境内，自己之前的任务，也算是超额完成了。这阵子躲在靴子里，简直是种煎熬，干粮早就吃完了，空气又差，她现在只想赶紧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喂，外面的，”穆德用尽力气，对着靴壁喊道，“我要出来了，让不相干的人都滚远点，我就让你家女王把靴子脱了！” 伊娃听到靴子里传来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这个小东西折磨到死，没想到它终于肯出来了！她连忙对着身边的侍女喊道：“滚！都给我滚远点！克利欧你留下，还有你们两个！剩下的都给我滚去出去！不许靠近这间屋子！” 克利欧带着两个侍女守在伊娃女王身边，剩下的人都退出了房间。伊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对着自己靴子说道：“我已经按你说的，将闲杂人等都赶出去了…你……你快出来吧……” 穆德在靴中示意伊娃将脚抬起来。伊娃伸出穿着靴子的脚，放在床边的矮凳上。克利欧上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女王的脚，指尖触碰到战靴的皮革时，她的手微微一顿，但还是按照吩咐，一点一点地将靴子从女王的脚上褪下来。靴子里的穆德躲在伊娃女王的两根脚趾之间，紧盯着靴筒，看着那片昏暗的“天空”一点点升高，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越来越亮。当靴子彻底离开伊娃的脚时，刺眼的光线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就在这时，克利欧以极快的速度拿起那只刚脱下的战靴，转身将它丢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厚实的麻布口袋里，动作麻利地扎紧袋口，递给身边的一个侍女，低声命令道：“立刻拿去火炉那边，烧得干干净净，一点残渣都别留下。” 侍女接过布袋，快步走出了卧室。穆德在伊娃的脚趾缝间看得心惊肉跳，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好险！她就知道这个伊娃没安好心，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没待在靴子里，不然现在已经成了火炉里的灰烬了！伊娃感觉到脚上的束缚彻底消失，那股被穆德折腾多日的疲惫和不适瞬间涌了上来，她低低地哼叫了一声，身子一软，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穆德趁机从伊娃温热的脚趾缝间跳了下来，落在铺着天鹅绒的地毯上。克利欧和侍女们连忙围到床边，查看女王的脚。只见伊娃的大脚被汗水浸泡的浮肿、发白，散发着刺鼻的脚臭味。红肿脚趾间还有几道浅浅的划痕，显然是被穆德折腾的。她们七手八脚地拿出药膏，准备为女王处理伤口。混乱中，穆德趁机溜到床底，然后快速穿过房间的角落，从半开的门缝里钻了出去，一路向着府邸外跑去。逃出伊娃女王的卧室，穆德一路狂奔，直到冲出那座奢华的府邸，站在彤城的街道上，她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面包的香气，和靴子里的味道简直是天壤之别。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穆德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彤城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有的挂着五彩斑斓的布料，有的摆着闪闪发光的珠宝，还有的飘出诱人的食物香气。街上的行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提着篮子买菜的妇人，有背着工具的工匠，还有追逐打闹的孩子，一派热闹的景象。 “原来这就是大城市啊。”穆德心里感叹着，之前她一直生活在偏远的小村庄，从未见过这样的世面。村子里的危机已经解除，她决定在这座有趣的城市里多待几天，好好玩玩。首先她要去好好的泡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和伊娃女王那恶心的脚臭味彻底告个别。伊娃女王因为被穆德折腾了许久，身体十分虚弱，在彤城只停留了短短几天，便带着大军匆匆启程，返回自己的领地去了。她离开时，阿妮塔依旧殷勤地送到城外，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位难伺候的女王总算走了。而这几天，穆德在彤城里过得可谓是逍遥自在。她每天穿梭在各个街道，好奇地看着街边的表演，品尝着各种特色小吃。她最爱去的地方，是街口的那家小酒吧。酒吧的老板娘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脸上总是带着亲切的笑容。她第一次见到穆德时，就被这个眼神清澈、带着点乡下姑娘羞涩的小家伙吸引了。“来，尝尝我自酿的葡萄酒。”老板娘给穆德倒了一大杯，酒液呈深红色，散发着浓郁的果香。穆德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一丝微醺的暖意。“真好喝！”她忍不住赞道。老板娘笑了起来：“喜欢就多喝点。我跟你说啊，这彤城可有不少故事呢。”于是，老板娘一边擦着酒杯，一边给穆德讲起了彤城的过往——哪里曾经是战场，哪里住着最古怪的人，还有那些流传已久的传说。穆德听得入了迷，她也喜欢和酒吧里的酒客们聊天。酒客们大多是些普通的市民，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他们会抱怨物价太高，会吐槽城主阿妮塔的昏庸无能，言语间充满了不满。 “那个阿妮塔，简直就是个吸血鬼！”一个满脸胡茬的铁匠喝了口酒，愤愤地说道，“上个月又加了赋税，我这点微薄的收入，几乎都要被她搜刮走了！” “何止啊，”旁边一个卖菜的老汉接话道，“她还纵容手下的人欺压百姓，前几天我看到她的侍卫在街上随便抢了个小贩的东西，那小贩敢怒不敢言啊！” 穆德默默听着，心里对阿妮塔的反感又加深了几分。她还从酒客们的交谈中，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天空城的事情。天空城由四位女王共同掌控。除了被她折腾得够呛的伊娃女王，还有残暴的琳蒂女王，据说她稍不顺心就会用酷刑惩罚身边的人；阴险狡诈的雨丝女王，擅长用计谋陷害别人；而这四位女王之中势力最大的要数萌女王，她是四女王之首，权力最大，也最为邪恶。 “说起来，咱们这彤城，就属于萌女王的势力范围。”老板娘叹了口气，“想当年，咱们彤城还不是天空城的领土时，日子过得多好啊，自由自在，没有这么多苛捐杂税。” 穆德好奇地问：“那后来怎么就被萌女王占领了呢？” 老板娘的神色黯淡下来：“都是因为那个阿妮塔！”她压低了声音，“以前的城主大人，那可是位英明神武的好城主，深受大家爱戴。当年萌女王派兵攻打彤城，城主大人带领我们顽强抵抗，好几次都把萌女王的军队打退了。可就在最关键的时候，阿妮塔——她当时还只是前城主的一个只会卖骚的妖艳妃嫔，为了自己能上位，竟然偷偷和萌女王做了交易，出卖了城主大人，把萌女王的军队引进了城。” “后来呢？”穆德追问。 “后来啊，”老板娘的声音带着悲伤，“城主大人被处死了，尸体悬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阿妮塔则靠着萌女王的扶持，当上了新的城主。她上任以后，哪里懂得治理城市，只会一味地搜刮百姓，讨好上面的女王。咱们彤城，就这样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我们也反抗过啊，”那个铁匠又开口了，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有两次，我们组织的起义军，都攻进了阿妮塔的府邸，把她吓得外逃。可每次她都向萌女王求救，萌女王就会派大军来镇压，好多兄弟都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听着这些故事，穆德的心里燃起了一团火。她想起了躲在伊娃女王靴子里时，听到阿妮塔用那谄媚的语气巴结伊娃的样子，再想到这些被她欺压的百姓，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渐渐成形——她要潜入阿妮塔的宫殿，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坏女人，为这些热情的市民出一口恶气。那天晚上，穆德喝了不少酒，脸颊红红的。她走出酒吧，看着彤城夜晚的星空，星星比村子里的更亮、更多。她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就这么办！

第五章：旱城妖姬彤城的干旱已经持续了整整半个月。太阳像个永不疲倦的火炉，将每一寸土地都烤得滋滋作响。午后的街道上，空气仿佛凝固搬的滚烫，走在其中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被灼得发疼。路边店铺的金属招牌被晒得变了形，油漆成片成片地剥落，有的甚至微微冒着青烟，像是下一秒就要融化在这热浪里。石板路面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黑黢黢。行人的鞋底踩上去，会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印记，很快又被蒸腾的热气烘干。几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趴在墙角的阴影里，吐着长长的舌头，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偶尔有风吹过，带来的也不是凉爽，而是地面反射的灼人热浪。街边的小商贩们更是无精打采。卖水果的老汉把草帽拉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整张脸，面前的桃子和鸭梨早就被晒得失去了水分，表皮皱巴巴的；修鞋匠靠着斑驳的墙根，手里的锥子半天没动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在无声地祈求一丝清凉。他们的目光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那里连一丝云絮都没有，只有那个刺眼的太阳，蛮横地霸占着整个苍穹。此时此刻，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成了所有人遥不可及的梦，就连一阵能掀动衣角的凉风，都成了奢侈到不敢想象的奢望。穆德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街上。她刚刚在赌场里输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子儿，指尖划过空荡荡的口袋，这种没着落的感觉让她心里更添了几分烦躁。她踢了踢路边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石子在滚烫的地面上滚出老远，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很快又停了下来，像是也被这高温耗尽了力气。穆德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着，心里盘算着今晚该去哪里落脚。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打破了街道的沉闷。 “让开！都给我滚开！” 一队身穿绯红锦衣的女兵快步走来，她们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手里的皮鞭时不时地在空中甩动，发出“啪”“啪”的脆响。她们粗暴地驱赶着路边的行人和商贩，试图在这狭窄的街道上清出一条通道。 “快点！没长眼睛吗？”一个女兵厉声呵斥着一个躲闪不及的老妇人，皮鞭差点就抽到了她的身上。老妇人吓得踉跄着后退，怀里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仅有的几个干硬的窝头滚了出来，瞬间就沾满了灰尘。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哭喊声、呵斥声、东西掉在地上的碎裂声混杂在一起，与这沉闷的天气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呼应。穆德皱了皱眉，往旁边的墙角靠了靠，想看看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很快，一辆巨大的鎏金马车出现在了街道尽头。马车由四匹雪白的骏马拉着，车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镶嵌着细小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周围破败的景象格格不入。很明显，这马车的主人身份不凡。当马车缓缓来到穆德面前时，她听见女兵的队长快步走到车旁，微微躬身，对着车里的人汇报：“夫人，前面的路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些贱民实在碍事，动作慢得很。” 车里沉默了片刻，一个慵懒却又带着几分刻薄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你们腰间佩戴的皮鞭是用来和这些贱民讲道理的么？” 穆德的心头猛地一跳，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在伊娃女王的靴子里的那段日子，她曾无数次听到这个声音在伊娃耳边阿谀奉承，那谄媚的语气、那刻意拿捏的腔调，绝对错不了！是阿妮塔！这么说，马车里面坐着的，就是彤城的城主阿妮塔了？穆德的眼睛亮了亮。她在赌场里输了钱的郁闷，还有对这鬼天气的烦躁，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潜入阿妮塔的宫殿，好好作弄一下这个坏女人，给城里这些被她欺压的百姓出出气，走的时候再顺手牵羊拿点值钱的东西，填补一下自己空空的口袋，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想到这里，穆德打定了主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此时，女兵们显然是得到了车里人的指令，不再只是呵斥，而是直接扬起了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向那些动作迟缓的行人。“啪！啪！”的鞭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悲鸣声，街道上一片狼藉。眼看着马车就要驶远，穆德眼神一凛，迅速念动了一个缩小咒。瞬间，她的身体变得只有拇指大小。她快步跑到路边，瞅准一个离马车最近的女兵，脚下发力，轻巧地跳到了那个女兵的衣摆上，紧紧地抓住了布料的褶皱。马车一路颠簸着前行，穆德在女兵的衣摆上就像坐了一艘摇摇晃晃的小船。她能闻到女兵身上浓重的汗味，混合着铠甲的铁锈味，很不好闻。透过布料的缝隙，她能看到路边的景象在飞速倒退，那些低矮的房屋、枯萎的树木，还有偶尔闪过的、百姓们麻木或愤怒的脸，都让她更加坚定了要给阿妮塔一点教训的决心。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穆德悄悄探出头，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上镶嵌着铜制的门环，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口站着两排手持长矛的卫兵，神情肃穆，戒备森严。这想必就是阿妮塔的城主府了。车门被一个女兵小心翼翼地打开，首先跳下来的是一个皮肤白净、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侍女服，动作麻利地在车门口铺了一块小巧的地毯。紧接着，一个女兵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车门口，将自己的后背当成了垫脚凳。然后，一只穿着蓝色高跟短靴的脚从车里伸了出来，鞋跟尖锐，鞋面上绣着金线，轻轻踏在了那个跪倒的女兵背上。那个乖巧的女人连忙迎上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又高又瘦的女人从车上扶了下来。穆德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她长得十分漂亮，柳叶眉，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画着很浓的妆，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精心的修饰。她穿着一身紫色的丝绸长裙，裙摆拖在地上，走路的时候腰肢扭捏，姿态妖娆妩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骚气。这一定就是阿妮塔了！穆德在心里肯定地想。而那个外表乖巧的女人，不用说，就是阿妮塔最宠信的侍女珍妮丝了。穆德之前在城里的酒吧里听那些喝多了的酒客说过不少关于她们俩的事情。据说珍妮丝是阿妮塔的贴身侍女，阿妮塔走到哪里都把她带在身边。这个珍妮丝看着老实，心眼却多着呢，经常帮阿妮塔出谋划策，而且多半是些欺压百姓、中饱私囊的坏主意。城里的人提起她们两个，没有不恨得咬牙切齿的，背后都叫她们“一对毒蝎”。穆德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阿妮塔身上，瞅准一个机会，从那个女兵的衣摆上跳下来，像一阵风似的跑到珍妮丝的脚边，然后顺着她的裙摆，快速地爬上了她的肩膀。珍妮丝似乎毫无察觉，依旧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阿妮塔，跟着她一起走进了府邸。穿过几座精致的庭院，她们来到了一间华丽的卧室。卧室里的陈设极尽奢华，墙上挂着昂贵的丝织挂毯，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张巨大的雕花大床摆在房间中央，床上铺着柔软的天鹅绒被褥。阿妮塔一进卧室，就像是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样，猛地扑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抬起双脚，对着珍妮丝不耐烦地大叫：“快给我把鞋脱了，受不了了，这鬼天气，把我的脚闷得难受死了。” 珍妮丝不敢怠慢，立刻单膝跪在阿妮塔的脚边，小心翼翼地帮她脱去脚上的高跟短靴。靴子刚一离脚，站在珍妮丝肩膀上的穆德就觉得一股热浪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脚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没让她晕过去。她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只见阿妮塔的一双大脚正疯狂地扭动着，十个脚趾使劲地蜷缩又张开，同时两只脚还在拼命地互相蹭着，似乎十分不舒服。也许是在靴子里憋得太久了，这双大脚散发着一股酸臭难闻的气味，混杂着汗馊味，在这闷热的房间里迅速弥漫开来。就连房间里香薰都掩盖不住这股刺鼻的脚臭。穆德强忍着不适，捂着鼻子从珍妮丝的肩膀上跳到大床上。她看见珍妮丝伸出手，捧起阿妮塔的一只脚，手指熟练地在阿妮塔的脚趾缝间来回穿梭、揉搓，动作又快又用力。阿妮塔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脸渐渐舒展开来，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轻声的呻吟：“哎呦……就是这里……再用点力……痒死我了……唉呦……舒服……哎呦…哎呦……” 穆德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暗自偷笑：原来这高高在上的彤城城主阿妮塔，竟然也患有脚气这种尴尬的毛病。先是伊娃女王，现在又是阿妮塔，难道脚气是这天空城里的贵族病吗？难怪阿妮塔刚才在马车上那么急躁，对下人那么刻薄，怕是早就被这脚气痒得受不了了吧。就这样搓了好一阵子，珍妮丝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才停下来，用袖子擦了擦汗，轻声说道：“夫人，最近属下打探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 “哎呦……什么事？……使劲啊……说话的时候手别闲着。”阿妮塔依旧闭着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屑一顾，显然对珍妮丝说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更在意的是自己脚上的舒服劲儿。珍妮丝只好继续揉搓着阿妮塔的臭脚，一边说道：“属下没记错的话，夫人您的脚气，是上次在天空城的都城，被萌女王召见的时候染上的吧？” “那又怎样？”阿妮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耐烦，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珍妮丝却像是没听出她的不满，压低了声音，慢慢地说道：“属下最近打探到，天空城里现在爆发了严重的脚气疫情。不只是夫人您，就连萌女王和伊娃女王，以及天空城里的好多王公贵族，都染上了脚气。只不过现在萌女王在极力封锁消息，不让外传呢。” “你说什么？”阿妮塔听了珍妮丝的话，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珍妮丝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了，“而且属下还打探到，这次爆发脚气病的缘由，竟然来自雨丝女王。是雨丝女王偷偷命人培养了这种脚气真菌，又想办法将真菌传播到萌女王的宫殿内。只是当时您和伊娃女王也恰巧在萌女王的宫殿里，所以才被波及到。结果后来在真菌的培育过程中发生了重大的事故，现在就连雨丝女王和她的手下们自己也染上了脚气，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珍妮丝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你的意思是说，是雨丝女王要害萌女王？想借此取代她四女王之首的位置？结果现在又自己引火上身了？”阿妮塔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床单。 “属下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给夫人。”珍妮丝说着，又向阿妮塔的方向凑了凑，像是要说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属下还打探到了一件能让夫人更感兴趣的事情。” “有话快说，别在这里买关子，哎呦……痒死我了。”阿妮塔显然被勾起了兴趣，催促着珍妮丝继续往下说，同时把另一只脚也伸到了珍妮丝面前。珍妮丝连忙伸手接过来，一边继续揉搓，一边故作神秘地说：“其实伊娃女王此次出征，并不是去攻打什么邻国，而是去传说中的古城里，寻找圣泉。据说那圣泉的水能治百病，尤其是对脚气有奇效，她是去寻找能治疗日夜折磨她的脚气的办法。” “后来呢？她找到了吗？”阿妮塔连忙追问，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如果真有这样的圣泉，那自己的脚气不就有救了？ “属下打探到的消息是，伊娃女王在索取圣泉的途中，似乎受到了来自那个村子的古老诅咒，不仅没拿到圣泉水，还差点丢了性命，最后只能无功而返。”珍妮丝说着，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所以不管怎么说，伊娃女王都是失败了。”阿妮塔若有所思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伊娃女王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看到伊娃受挫，她心里多少有些痛快。 “但是这至少说明，圣泉确实存在在这世上。”珍妮丝话锋一转，看着阿妮塔的眼睛，语气里带着诱惑，“夫人若想免受脚气的折磨，还得从这圣泉入手啊。”她说着，手指依然用力地在阿妮塔的脚趾缝间搓动着。 “开什么玩笑？”阿妮塔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语气中带着几分怒色，“连伊娃女王都没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落到我们手上？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夫人息怒，属下怎敢拿您寻开心。”珍妮丝连忙解释道，“夫人您忘了，萌女王现在也深受脚气的困扰啊。只要夫人将圣泉的事禀报给萌女王，以萌女王的性子，定会亲自前去索取圣泉。到时候夫人只要以辅佐女王的名义，带兵跟随女王一起出征。等到萌女王得到了圣泉，治好了脚气，夫人您便是立了一大功。到时候萌女王脚气痊愈，心情大好，肯定也会赏赐些圣泉的水给您的，这样您的脚气不就有救了吗？”珍妮丝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阿妮塔听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怒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好！好！珍妮丝，你果然是我的心腹，这个主意太棒了！”她满面春风地称赞着，用长长的指甲划过珍妮丝那白嫩的脸庞，“你马上叫人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要前往都城，进谏萌女王！”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珍妮丝嘴上恭敬地回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依然捧着阿妮塔的脚大力地揉搓着。 “哎呦呦呦……舒服……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阿妮塔再次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脚部的舒适，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神情。她们的这番谈话，被躲在床角的穆德听得清清楚楚。穆德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她还来不及完全消化这些信息，但有一点她非常清楚——一旦阿妮塔将圣泉的事汇报给萌女王，那个巴克拉村马上又会迎来萌女王的大军入侵。到时候，平静的村庄必然会陷入战火，百姓们又要流离失所，免不了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穆德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无法阻止阿妮塔前往都城。穆德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眼下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潜伏在阿妮塔身边，跟着她一起到都城去见萌女王，然后再找机会破坏她们的计划，或许还能想办法通知那个村子，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想到这里，穆德暗自下定了决心。她躺在阿妮塔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头顶华丽的天鹅绒帐幔，心里思绪万千。耳边时不时地传来阿妮塔哼哼唧唧的呻吟声，还有珍妮丝搓脚的摩擦声，混合着那股难闻的气味，让她觉得有些恶心。既然要进都城，那是不是应该先准备点必备的物资？毕竟这一趟路途遥远，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必须做足充分的准备才行。穆德心里盘算着，她摸了摸自己依然空空如也的口袋，更加觉得有必要准备些东西了。反正现在还早，阿妮塔说明天一早才出发，还有一天的时间。那我何不趁着这个时间，先在阿妮塔这里收刮点钱财，再溜出府邸，在城里逛逛，采买点需要的东西呢？比如一些便于携带的干粮和水，路上用着也方便。想到这里，穆德不再犹豫，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像一只灵活的小猫，顺着床边快速地爬下地面，然后趁着阿妮塔和珍妮丝都没注意，一溜烟地跑出了阿妮塔的卧室，消失在府邸复杂的回廊阴影里。屋外的空气依然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穆德抬头望了望依旧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第六章：蛇蝎闺蜜穆德揣着刚备好的干粮和水，在彤城的街巷里漫无目的地晃着。干旱依旧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整座城罩得死死的，连傍晚的风都带着灼人的热气。她踢着路边一块被晒得发烫的小石子，心里还在盘算着去都城的事，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老皮匠鞋铺”门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瞅，议论声像锅里沸腾的水，咕嘟咕嘟地冒个不停。穆德心里咯噔一下，这老鞋匠她认得。那是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性情温和得像春日里的阳光。记得她刚到彤城那会儿，靴子的鞋底磨穿了个洞，走一步能感觉到地面的滚烫。她攥着兜里仅有的几个铜板，怯生生地走进鞋铺，是老鞋匠笑着接过她的靴子，说“乡下丫头在外不容易”，不仅免费帮她补好了，还额外在鞋底加了层耐磨的皮子。修好的靴子穿在脚上，舒服又合脚，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从那以后，穆德就打心底里喜欢这位善良的老人。这会儿见鞋铺被围得水泄不通，她心里不由得揪紧了：莫不是老鞋匠出了什么事？穆德加快脚步，拨开人群往里挤。“让让，麻烦让让。”她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灵活地穿梭在缝隙里。周围的人大多将注意力集中在鞋铺内，也没人在意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很快，她就挤到了前排。眼前的景象让穆德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老鞋匠站在鞋店中央，背微微佝偻着，双手紧张地搓着围裙，脸上满是委屈和焦急，嘴唇嗫嚅着，似乎在极力解释着什么。他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衣装华丽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丝绸长裙，裙摆上绣着金线绣成的蔷薇花，头上插着珍珠发钗，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着光。她生得确实貌美，肌肤白皙，眉眼精致，但此刻那张漂亮的脸上却布满了怒色，嘴角撇着，眼神里满是鄙夷和不耐烦。她跷着二郎腿，一只脚悬在半空中，白皙的小脚裸露着，没穿鞋子。穆德眯起眼睛，隐约能看见那只脚的脚趾处有些微微的红肿，像是受了伤。 “这不是米妮大小姐吗？” “可不是嘛，她怎么会来这儿？” “听说她昨天穿着老鞋匠做的靴子去参加晚宴，脚趾被挤伤了，今天是来讨说法的。” “这种贵族大小姐怎么会穿这种小作坊做出来的鞋子，八成就是看中了这件铺面，找理由要逼走老鞋匠。”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钻进穆德的耳朵。米妮……这个名字她也有印象。在酒吧里，每当人们痛骂阿妮塔的时候，总会顺带提起这个名字。她是彤城有名的名媛，更是掌控着半个城经济命脉的大财阀，同时，还是城主阿妮塔的闺蜜。据说她靠着阿妮塔的势力，垄断了城里的粮食和水源，在这大旱之年，更是把物价抬得离谱，百姓们在她的压榨下苦不堪言。每次提到她，人们都恨得牙痒痒，说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穆德看着米妮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再看看老鞋匠那无助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平时没机会收拾你，今天既然让我遇上了，就别怪我替老鞋匠，替城里的百姓出出这口恶气！她不动声色地挤到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假装整理衣角，嘴里飞快地念起了缩小咒。一阵微不可察的光芒闪过，穆德的身体瞬间缩成了一只蚂蚁大小。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米妮和老鞋匠身上，大步地朝着米妮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尊敬的米妮小姐，”老鞋匠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得脸都红了，“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是严格按照您的手下送来的尺码打造的靴子，一丝一毫都没差。我做了几十年的靴子，只要尺寸没问题，从来没出过不合脚的情况啊……”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身上咯？”米妮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明明是你做的靴子挤伤了我的脚，害我疼得整晚没睡好，还差点在晚宴上出丑。现在你居然还想抵赖？” 她说着，不耐烦地向身后的侍女摆了摆手。一个穿着灰布侍女服的姑娘连忙上前，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只白色高跟鞋，准备为她穿上。就是现在！穆德心里一喜，手脚并用地爬到那只高跟鞋的鞋面上。这鞋子做工精致，鞋跟又细又高，鞋面上还镶嵌着细小的水钻，一看就价值不菲。穆德刚灵巧地翻进鞋子内部，躲在鞋头的位置，那只鞋子被侍女拿起，小心翼翼地套在了米妮的脚上。有了之前躲在伊娃女王靴子里的经验，穆德轻车熟路地将身体藏在了米妮的脚趾缝间。她微微吸了口气，发现米妮鞋里的味道比伊娃女王的淡多了，只有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花香的脚臭味，大概是因为她经常用昂贵的香膏护理吧。但鞋里的空间却异常狭小。穆德能清晰地感觉到，米妮的脚趾被高跟鞋紧紧地裹着，五个脚趾挤在一起，几乎没有活动的余地，连她这蚂蚁大小的身子都觉得有些憋得慌。穆德瞬间明白了：哪里是老鞋匠搞错了尺寸，分明是这米妮为了追求所谓的“美感”，故意让手下报小了尺码，非要穿不合脚的小鞋！结果脚趾被挤伤了，反倒跑来刁难老实巴交的老鞋匠，真是可恶至极！她本来就不信手艺精湛的老鞋匠会做出不合脚的靴子，现在想通了这一点，心里的火气更旺了。行，你不是喜欢穿小鞋吗？今天我就让你尝尝穿小鞋的“乐趣”！米妮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老鞋匠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人，眼神里的鄙夷更甚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双破靴子，害得我的脚疼死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踢在了老鞋匠的小腿上。“砰”的一声闷响，老鞋匠踉跄了一下，却硬是没躲，只是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可米妮似乎还不解气，嘴里一边骂着“没用的老东西”，一边抬脚又一脚一脚地踢向老鞋匠的腿。老鞋匠紧闭着双眼，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泛白了，却始终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就那么默默地站在原地，像一尊倔强的石像。围观的民众里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色，但看着米妮身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女，又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穆德躲在脚趾缝里，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米妮，真是欺人太甚！就在米妮再次抬起脚，准备狠狠踢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哎呦”一声，脸上的怒容瞬间被痛苦取代。她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一团，嘴咧得老大，身体不住地扭动着，抬起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脚，似乎想伸手去挠，又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只能急得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哼叫着：“哎呦……痒……痒死我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围观的民众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米妮的几个侍女也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呦……来人啊！快来人呀！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来扶我呀！”米妮终于忍不住，对着侍女们尖叫起来。侍女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扶住东倒西歪的米妮，七嘴八舌地问：“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脚又疼了？” “不是疼……是痒！痒死我了！”米妮不顾形象地大叫，“快……快给我把鞋脱了！” 原来，穆德在她的脚趾缝里动了手脚。她伸出小手，挨个挠着米妮那红肿的脚趾缝，在鞋里制造出一种难以忍受的瘙痒感。两个侍女连忙蹲下身，伸手去拔米妮脚上的鞋子，想把鞋子脱下来。可穆德怎么会让她们这么轻易就得逞？她早就施展了封锁空间的魔法，此刻那只高跟鞋就像长在了米妮的脚上一样，任凭侍女们怎么扯、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哎呦……你们在干什么呀！用力啊！”米妮被痒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踢开侍女的手，一边疯狂地叫着，“痒啊……疼呀……我受不了了！”要不是被几个侍女死死架住，她恐怕早就抱着脚在地上打滚了。 “哎呀……救命呀！谁来救救我！”米妮的叫声越来越凄厉，引得围观的人一阵窃笑。大家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看着平时不可一世的米妮大小姐出丑，心里都暗暗觉得痛快。侍女们急得满头大汗，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商量着先把大小姐扶回府邸再说。 “让开！都给我让开！”两个侍女恶狠狠地推开围观的人群，在中间清出一条路来。剩下的人则架着还在哇哇乱叫的米妮，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鞋店。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米妮被塞进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马车扬起一阵尘土，匆匆离去。回到米妮的府邸，她已经被折腾得浑身是汗，丝绸长裙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侍女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进卧室，扔在柔软的大床上。穆德躲在鞋里，也累得够呛。她想着明天还要跟着阿妮塔去都城见萌女王，得保存体力，反正米妮也受了不少的罪，便决定暂且放过米妮，于是便解除了魔法。 “啪嗒”一声，那只白色高跟鞋终于从米妮脚上掉了下来，落在地毯上。米妮立刻踢掉另一只鞋，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依旧“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脸上的痛苦丝毫未减。穆德正纳闷：自己都停手了，她怎么还这么难受？这时，两个侍女走上前，一人捧着米妮的一只脚，手指熟练地在她的脚趾缝里来回搓动起来，动作和珍妮丝给阿妮塔搓脚时一模一样。穆德恍然大悟：好家伙，原来这位米妮大小姐也患有脚气！看来这脚气还真是会传染，连阿妮塔的闺蜜都没能幸免。她从鞋里爬出来，跳到床上，找了个柔软的枕头边躺下休息。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卧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阿妮塔带着珍妮丝，扭动着身子闯了进来。 “亲爱的米妮大小姐，你怎么样了？”阿妮塔快步走到床边，拿起手帕，扭捏作态地帮米妮擦着额头上的汗。她表情夸张，语气里满是关切，“我一听说你出事了，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哎呦……痒死我了……”米妮一边呻吟，一边埋怨道，“都怪你……还不都是你害的！” 穆德在一旁听着，心里乐了：看来米妮的脚气，十有八九是从阿妮塔那里染上的。这可真是“好闺蜜”，连脚气都要一起分享。 “好啦好啦，亲爱的，你再忍忍。”阿妮塔依旧语气抚媚地安慰着，“明天我就去见萌女王，我有办法治好我们俩的脚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再受这份罪了。” “哎呦……谁信你的鬼话……”米妮有气无力地说着，翻了个身，不再理会阿妮塔。穆德躺在枕头上，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转念一想：阿妮塔来得正好，省得自己再费劲回她的府邸了。穆德打了个哈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好好养足精神，迎接明天的旅程。至于米妮和阿妮塔这对“蛇蝎闺蜜”，就先让她们好好享受脚气的折磨吧。

第七章：旅途中的恶作剧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带着规律的节奏，像是大地在为这支向着天空城都城行进的队伍伴奏。阿妮塔的马车宽敞而奢华，天鹅绒的座椅泛着暗哑的光泽，空气中除了那股挥之不去的酸臭味，还夹杂着车厢壁上镶嵌的香料木散发的淡淡气息，只是这气息在脚臭的冲击下，早已变得微不足道。穆德缩在阿妮塔高耸的衣领里，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柔软的布料完全包裹。她透过车窗上蒙着的薄纱向外望去，外面的景象正随着马车的前行不断变换。起初是连绵的绿色原野，风拂过草叶，掀起层层浪涛；后来渐渐出现了零星的村落，低矮的石屋顶冒着袅袅炊烟，村民们远远地望着这支队伍，眼神里有好奇，也有敬畏。再往前，道路两旁开始出现高大的树木，树干笔直如剑，枝叶在头顶交织，形成一片浓密的绿荫，阳光只能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地上，随着马车的移动而跳跃。阿妮塔将那双装饰着银线的黑色长靴随意地踢在车厢角落，靴口微微敞开，还残留着她足部那浓重的气息。她光着脚，侧躺在宽大的座椅上，丝绸裙摆被压出几道褶皱。她的脚确实不小，脚趾修长，此刻因为脚气的困扰，脚趾缝间泛着淡淡的潮红。或许是实在难以忍受那种持续的瘙痒和不适，她的大脚不由自主地互相蹭着，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试图缓解那深入骨髓的痒意，却又在不经意间让那股酸臭味更加浓郁地弥漫开来，钻进车厢的每一个角落。珍妮丝坐在对面的座椅上，身姿挺得笔直，双手轻柔地将阿妮塔的双脚捧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指细长而灵活，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在阿妮塔的脚趾肚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进行一场虔诚的仪式。她早已习惯了这股味道，甚至能从这味道的浓淡中判断出阿妮塔脚气的轻重。每当阿妮塔的脚互相蹭动时，她都会调整一下手的位置，让阿妮塔能更舒服一些。阿妮塔的状态肉眼可见地糟糕。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那是连日来缺觉留下的痕迹。穆德的恶作剧像是阴魂不散的影子，总能在她最疲惫的时候冒出来，再加上这反复发作的脚气，痒起来的时候简直坐立难安，夜里更是翻来覆去，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此刻，马车微微摇晃着，像是在温柔地哄人入睡。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袭来，像一层柔软的纱，轻轻包裹住阿妮塔疲惫的身体。她将头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想趁着这片刻的宁静养养神。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轻微的沉重，显露出她深深的倦意。躲在衣领下的穆德感受到了阿妮塔这逐渐放缓的呼吸，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捉弄阿妮塔的兴致像是被点燃的火苗，瞬间就在她心里熊熊燃烧起来。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顺着阿妮塔衣领边缘的布料往下滑。布料有些粗糙，摩擦着她的小手小脚，但她毫不在意，动作轻盈得像一只偷溜的小猫。她先是滑到阿妮塔的肩膀上，那里的衣服相对平整。接着，她又顺着手臂的线条，一点点往下挪动，穿过腋下，最终稳稳地落在了阿妮塔柔软的大腿上。大腿上的布料光滑细腻，带着阿妮塔身体的温度。穆德停顿了一下，竖起耳朵听了听阿妮塔的呼吸，依旧沉稳，看来还没醒。于是，她迈开小短腿，一步步朝着阿妮塔高高翘起的那双大脚走去。越是靠近，那股酸臭的味道就越发浓烈，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钻。穆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小的围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围巾是她出发前特意准备的，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她继续前进，终于来到了阿妮塔的脚边。阿妮塔的脚背光滑细腻，皮肤泛着健康的粉色，因为刚刚的蹭动，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穆德伸出小手，试探着摸了摸，触感温热而柔软。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顺着脚背，一步步向脚趾的方向爬去。每一根脚趾都巨大狭长，立在穆德面前就像一座座高耸的山峰。趾缝间因为长期被包裹，又有些潮湿，散发着比脚背更浓重的味道。穆德知道，这里是阿妮塔每次脚气发作时最痒的部位，之前她可是观察得清清楚楚。她找准位置，站在两根脚趾的缝隙间，小小的手指轻轻伸了过去，开始挠那片嫩肉。动作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已经陷入轻度睡眠的阿妮塔，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皱了一下，嘴角也轻轻咧了咧，发出了一两声极其轻微的哼唧。她的脚趾头也下意识地扭动了几下，像是在驱赶什么烦人的小虫，显然是感觉到了足部那隐隐约约的不适。穆德见状，眼睛一亮，心里的恶作剧之火烧得更旺了。她加大了搔痒的力度，手指的动作也变得更快，范围也从趾缝扩展到了脚趾的侧面。她甚至翻到阿妮塔的脚趾下面，用小小的指甲轻轻刮着那里的肌肤。那肌肤更嫩，也更敏感，一被触碰，阿妮塔的脚趾就缩了一下。穆德却不肯罢休，她像个不知疲倦的小恶魔，一路走一路挠，把阿妮塔的每一根脚趾和每一道趾缝都挠了个遍。然后又掉过头来，再一路挠回去，反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阿妮塔的反应越来越大。她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像是拧成了一个疙瘩。嘴巴微微张开，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哼叫，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梦呓一般。但很快，这哼叫声就逐渐变大，转变成了清晰可闻的“哎呦，哎呦”的呻吟声。她的脚趾剧烈地扭动着，时而蜷缩，时而张开，像是在和什么无形的东西搏斗。到最后，她的双脚再也控制不住，开始拼命地互相蹭着，试图通过摩擦来缓解那越来越强烈的痒意。坐在对面的珍妮丝早就发现了阿妮塔的异样。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正想凑近些去询问阿妮塔的情况。就在这时，阿妮塔忽然猛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迷茫，但更多的是被瘙痒折磨的痛苦。她大叫出声：“哎呦呦呦呦呦……痒啊……又痒了……快点帮我挠呀……痒死我了……” 珍妮丝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捧起阿妮塔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大脚。她的手指灵活地在阿妮塔的脚趾缝间穿梭，拼命地搓着、挠着，动作熟练。就在珍妮丝握住阿妮塔这只脚的功夫，穆德趁机灵活地一跳，稳稳地落在了阿妮塔的另一只脚上。她丝毫没有停歇，对着这只脚的趾缝又是一阵猛抓，力道甚至比刚才还要大。 “哎呦……哎呦……这只……这只脚也挠挠……痒啊……痒死了……哎呦……”阿妮塔早已睡意全无，被这突如其来的双重瘙痒折磨得几乎要崩溃。她大叫着，把另一只脚也伸到了珍妮丝的面前，因为动作太急，脚趾几乎都要触碰到珍妮丝的脸。一股更加浓烈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直冲珍妮丝的鼻腔。但她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这味道有多刺鼻，马上接过这只脚，熟练地掰开脚趾，用自己的手指在每一个趾缝间快速地按摩起来。穆德却像是觉得还不够，她再次跳到刚刚被珍妮丝搓过的那只脚上，又开始了新的一番“攻击”。她的小手在脚趾缝里灵活地游走，时而轻挠，时而重刮，把阿妮塔的痒神经刺激得淋漓尽致。耳边，阿妮塔的叫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凄厉：“这只……这只……痒死我了……珍妮丝……快想办法呀……哎呦……哎呦呦……”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两只脚胡乱地踢着，整个身体也因为难耐的瘙痒而扭动着，原本整齐的裙摆变得凌乱不堪。车厢内脚臭的味道越来越重。珍妮丝手忙脚乱地在两只脚之间来回切换，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手臂酸痛不已，但看着阿妮塔痛苦的样子，只能咬紧牙关坚持着。穆德则在两只脚之间交替着“轰炸”，小小的身影在脚趾间穿梭跳跃，像个不知疲倦的捣蛋鬼。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但看着阿妮塔和珍妮丝狼狈的样子，心里的得意就像潮水一样不断涌上来。就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三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穆德累得够呛，小手酸得几乎抬不起来，她觉得自己也闹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来。她从阿妮塔还在微微发抖的臭脚上跳了下来，找了个松软的座椅角落躺了下来，一边大口喘着气休息，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阿妮塔被痒得死去活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嗓子都有些沙哑了；珍妮丝则满头大汗，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穆德看着她俩狼狈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心里得意极了。阿妮塔还在“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只是声音已经低了不少，带着浓浓的倦意。看样子，刚才闹腾了那么久，她出了不少汗，原本就有的脚气这次是真的彻底发作了，即使穆德离开的抓挠，依旧痒得停不下来。那股酸臭味也变得更加明显。 “活该！谁让你们做那么多坏事，这就是报应。”穆德心里默默念着，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不知过了多久，阿妮塔的呻吟声逐渐变低，变得缓慢而悠长。从那声音判断，她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享受和舒服。看来，穆德停止捣乱以后，阿妮塔的脚气痒意，在珍妮丝那熟练的按摩技术下，终于逐渐得到了缓解。阿妮塔重新闭上眼睛，背靠椅背，整个人瘫倒在座椅上，尽情享受着珍妮丝为她的双脚带来的舒适按摩，嘴里不住地发出“哎呦……哎呦……”的呻吟声。这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近乎陶醉的意味，在穆德听来，却觉得有些恶心。她翻了个身，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想再听。就在这时，马车忽然猛地一顿，停了下来。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车厢内暂时的宁静。一个清脆而恭敬的女声从车窗外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都城已到，萌女王派来接待的使者正在车外等候，请尊敬的阿妮塔城主下车。” 阿妮塔的双脚才刚刚舒服了没一会儿，心里正觉得不太过瘾。但是眼下，萌女王派来的使者就在车外等候，她身为公爵，实在不好让使者等候太久，有失体面。阿妮塔只好强压下心里的不情愿，示意珍妮丝帮她穿鞋。珍妮丝连忙放下她的脚，拿起放在角落的那双黑色长靴，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脚塞进去。那靴子内部狭窄，鞋跟又高，阿妮塔的脚塞进去时显得有些费力，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显然是觉得有些挤脚。穿好鞋后，在珍妮丝的搀扶下，阿妮塔缓缓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迈步走下了马车。而眼疾手快的穆德，早在那个女兵汇报的时候，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阿妮塔的衣服快速向上爬，几下就爬到了阿妮塔的衣领内侧，紧紧地抓住布料，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阿妮塔一起，混进了这座传说中的天空城都城。马车外，阳光明媚，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市出现在眼前。高耸入云的塔楼，洁白如玉的城墙，穆德躲在衣领下，透过布料的缝隙，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知道，新的冒险开始了…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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